□穆倩倩  文/图

   家住许昌的喜某患糖尿病20多年。近日，他得了一种奇怪的病——起初受凉后发热，有些胸闷、气喘，可治疗了10多天仍不见好转，还脸疼、眼肿，后来甚至失明。
    喜某在家人的陪同下来到河南省胸科医院就诊。入院后，喜某做了一系列检查。尿常规检查结果显示尿酮体（++++），血气分析结果显示酸中毒（糖尿病酮症酸中毒），同时乙型流感病毒核酸检测结果和新冠病毒核酸检测结果均为阳性。喜某的肺部多发结节影伴空洞形成，肺泡灌洗液和NGS（高通量测序）检测中发现烟曲霉、黄曲霉和热带念珠菌。喜某被诊断为侵袭性肺曲霉菌病。
    此时，喜某病情恶化，意识模糊。医生立刻为其补液，给予营养支持，并进行抗感染、抗真菌、气管镜下肺泡灌洗治疗及对症支持治疗。喜某的神志转为清醒。
    虽然喜某的肺曲霉菌病得到了控制，但是其右眼开始红肿、流脓，甚至失明，还出现了脸疼、头疼症状。医生安排喜某做脑MRI（磁共振成像）检查。在MRI检查中，医生发现喜某右侧颅顶骨局部骨质不连，相应颅板下局限性积液可能，右侧额顶叶异常强化影，结合喜某的病史，考虑可能为感染性病变。根据检查结果，怀疑喜某得的是鼻-眶-脑毛霉病。后来，喜某在他院耳鼻喉科进行病理检查，结果印证了我们的判断。喜某的右眼眶周围及颌面部软组织肿胀，说明毛霉菌已经在攻击喜某的大脑和眼睛了。
    毛霉病是由毛霉目真菌引起的感染性疾病。毛霉病好发于免疫功能低下患者，一旦发生，病情进展迅速，病死率较高。早期诊断和及时开展有效治疗是降低病死率的关键。
    根据感染部位不同，毛霉病可以分为肺毛霉病、鼻-眶-脑毛霉病、皮肤毛霉病、肾毛霉病、胃肠毛霉病以及播散性毛霉病等。
    鼻-眶-脑毛霉病在糖尿病患者中最为常见，喜某就是一位糖尿病患者。鼻-眶-脑毛霉病的临床表现不具有特异性，疾病早期具有隐匿性，通常呈暴发性且经常致死。因此，及时准确的诊断及治疗，对于挽救鼻-眶-脑毛霉病患者的生命意义重大。
    根据病变范围，可将鼻-眶-脑毛霉病分为4期：Ⅰ期局限于鼻腔；Ⅱ期累及同侧鼻窦和眼眶；Ⅲ期累及颅内，没有或只有局限性认知障碍；Ⅳ期双侧鼻、眼眶及脑均有累及，伴有意识丧失或偏瘫。
    喜某已进展至鼻-眶-脑毛霉病Ⅲ期，病变累及范围广，手术风险大但获益少，且合并肺曲霉菌病，治疗起来颇有难度。
    针对喜某的情况，医生选择抗真菌联合治疗，联用具有类似作用但不同种类的抗真菌药治疗感染，同时积极控制原发病——糖尿病。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喜某的病情有所好转，头疼缓解，各项生命体征逐步恢复正常。
    下面，我介绍一下鼻-眶-脑毛霉病患者的特点：
    1.有糖尿病病史，血糖控制欠佳。
    2.起病急，感染进展快。
    3.临床表现不具有特异性，疾病早期具有隐匿性。
    4.诊断和治疗均涉及多个学科。
    喜某就有上述特点。
    恰当的感染组织手术切除以及抗真菌治疗是降低毛霉病病死率的关键。其实，如果能够在发病初期引起重视，第一时间得到正确治疗，那么，治疗效果将大大提升。
     （作者供职于河南省胸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