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敬畏与无畏
——读《一个医生的故事》有感
□陈 慧  文/图

   几年前在书店买了一本郎景和所著的《一个医生的故事》，这本书一直是我的案头书，有空的时候就想翻一翻，随便翻一篇里面的文章读一读，都能给人以启迪。这本书让我对医生和医学有了更深的思考。
    郎景和在国内医疗圈可谓大名鼎鼎。他是中国工程院院士、国内妇产科专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他不仅在医学上造诣深厚、深受患者信赖，还有很高的人文素养。
    《一个医生的故事》出版于2015年。在书中，郎景和记录了从医50多年来的点点滴滴。全书分为“平凡而难忘的经历”“辛苦而快乐的工作”“科学而人文的医学”等篇章，书中有对过往经历的回忆，有对特殊病例的感悟，有对医学生的寄语，有对医学人文的思考。
    这本书，让我感触最深的是医生的敬畏与无畏。
    郎景和在书中写道：“医生和病人都应有4个敬畏之情：敬畏生命，生命属于每个人，只有一次而已；敬畏病人，病人把健康和生命交给医生、病人是医生最好的老师，医生负责病人的健康和生命，为此不遗余力；敬畏医学，医学是未知最多的瀚海，是庄严、神圣的事业；敬畏自然，自然不是神灵，是规律和法则。”敬畏生命、敬畏病人、敬畏医学、敬畏自然，这是郎景和认为的4个敬畏之情。
    我在医院工作，与医生朝夕相处，对医生感知最深的，就是他们的敬畏之心。医务工作者的职业精神是“敬佑生命、救死扶伤、甘于奉献、大爱无疆”，第一句就是“敬佑生命”，可见这是医者的首要品质和底线所在。
    我们常说，医学的本质是人学，医生首先要修医德，要有仁心、仁术。而对生命的敬畏，对职责的敬畏，对医学的敬畏，就是医德之根本。
    郎景和在书中说：“比如你今天给病人做了手术，你会始终牵挂于他，下班之前一定要再去看看，若情况不好，你不会走。第二天如果是节假日，你会自觉来看病人，这一切都极为自然，顺理成章。”
    的确，医院是24小时运转的地方。每位医生都有凌晨从家匆忙赶回医院的经历。不管是自己负责的患者有什么情况，还是有危重患者需要会诊、抢救，接到电话后会第一时间赶到，这是职业本能，更是职责所在。节假日时，如果自己负责的患者有特殊情况，不用领导要求，自己都会到病房去看一眼心里才踏实。
    我们医院心内科刘恒亮主任有个习惯，就是穿布鞋、走路快。这两者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抢时间。心内科经常会遇到心肌梗死、情况危急的患者，对医生来说，时间就是生命，必须争分夺秒。病情特别危急的时候，刘恒亮甚至顾不上穿好防护铅衣就上了手术台。如果让他知道说起这些，他会觉得这都是很平常的小事，不值一提。
    对很多医生来说，一切为了患者并不是一句空话，而是实实在在的一件件事、一个个细节。就像郎景和所讲的“关系学”：“在手术中，什么叫好好做，什么叫不好好做？都得认真负责地好好做呀，谁敢不好好做呢？这就是对生命的敬畏，对职责的敬畏。”
    与敬畏对应的，恰恰是无畏。
    郎景和在书中提到一位患者给他的留言。她的病情非常复杂，手术风险很高，为了给她做手术，医生做了充分准备。留言中，她写道：“最令我们感动的是，在职业前途、专家声望、病人生命三者之间，大夫选择了后者，救我的命。”
    为了挽救生命，医生常常会冒很大的风险，这种勇敢和无畏令人感动。因为他们要为此承担极大的心理压力，花费更多的心血去研究和评估，还要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尤其需要患者和家属的理解和支持。正如郎景和所说：“在人与疾病的斗争中，病人与医生是同志和战友，甚至分不清谁是指挥者。他们可能遭遇同样的痛苦折磨，经受同样的危险威胁，必须相互充分信任与理解、密切协作与配合。”
    我们医院普外科张俊杰主任说过一句话，令我印象深刻。他说：“都说医生是病人的胆，其实病人也是医生的胆。只有得到病人的支持与理解，医生才能更勇敢地去尝试，去争取更多生的希望。”
    医生承担着“健康所系，性命相托”的重任，这个职业意味着奉献和付出，意味着信任与坚守，意味着责任与担当，意味着生命与希望。所以一个合格的医生必然是一名勇敢的战士。无畏风险、无惧挑战、无怨付出，才能成为真正的医生。
    书中提到关于钟南山院士的一件事。在2003年“非典”期间，记者采访钟南山：“‘非典’这么凶险，你就不怕被传染吗？”钟南山回答说：“我对这个病感兴趣，它不是感冒，不是肺炎，是什么呢？我们要把它搞清楚！”在2020年新冠肺炎疫情最初阶段，钟南山告诫大家不要到武汉去，但他却踏上了前往武汉的高铁。正是这样勇敢无畏、负责任的医生，给了我们战胜疫情、战胜病魔的信心和希望。
    在近3年的新冠肺炎疫情中，每一位白衣天使都成为勇敢的战士、最美逆行者。别人的禁区恰恰是他们的战场，在救死扶伤的战场上，真正的医生都在用知识、能力、爱心与正直去承担最艰难的工作，持之以恒，无怨无悔。
    一方面敬畏，一方面无畏，这是医生的共同品质。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说：“哲学应该从医学开始，而医学最终应该归隐于哲学。”对于生与死、苦与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体会和看法，对医学、医术、医德的探讨也会永无止境，而《一个医生的故事》给了我们一位从医50多年医者的视角和温暖。
     （作者供职于郑州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