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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身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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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毅
每每想起父亲，脑海中总是闪现出他站在村口等我回家的身影。
有一年冬天，单位安排我外出学习，我没来得及给父母道别就匆匆去了省城。在省城学习时，我觉得机会难得，就利用一切时间跟老师学习，每天的生活既紧张又充实，根本没有时间想其他事情。
等到学习结束，我才想起已经2个月没有回家了。以往我都是半个月回家一趟，这次外出学习期间也没有和父母联系，他们肯定会很着急。
记得有一次，因为工作特别忙，我1个月没有回家，所以父亲就骑着自行车奔波几十公里来县城看我。平时爱干净的父亲，那天看上去蓬头垢面，汗水湿透了衣衫。我见到父亲的瞬间，泪水就模糊了我的双眼。从那以后，即使工作再忙，我也会抽时间回去看父母。
哎！这次……想到这里，我迫不及待地坐上回家的长途汽车。到老家车站后，我还要走两三公里才能到家。那天特别冷，风刮在身上冷飕飕的，我提着东西，手冻得有点儿僵硬，快速向村里走去。刚走到能看见村口的地方时，我隐约看见村口站着一个人，不知是不是“第六感”，总觉得那是父亲的身影。我加快脚步，向那个人走去。
我离那身影越近，越感觉那是父亲。到真正能看清时，果不其然，真的是父亲。父亲在寒风中来回踱步，鼻子冻得通红。我心疼地向父亲扑过去，抓住父亲的双手搓起来，嗔怪道：“这么冷的天气，您站在这里干啥？冷不冷？”“不冷，想着你学习该结束了，看今天能不能接到你。这么长时间没有见你，我们都想你了。”父亲兴奋地看着我说。
我诧异地问他：“您怎么知道我外出学习啦？是不是又骑自行车去单位找我了？”那年，父亲已80岁了。
父亲嗫嚅着说：“你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去单位找你，但这次是坐车去的，你的同事说你去省城学习了。”
握着父亲冻僵的双手，我的泪水流了下来。后来，我也是从母亲口中得知，父亲这段时间经常去村口等我回家。
父亲已经去世20年了，那个瘦瘦的、顶着寒风站在村口、盼女儿回家的身影，深深定格在我的脑海中。
（作者供职于河南省宜阳县中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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