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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不言 下自成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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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华明
一年前的一个冬日，老院长侯文卿走了，走完了96年的人生历程。我与老院长虽然没有多少交集，但是从医院其他老同志的谈论和档案资料中，得以窥见他的为学、为医、为人，以及他漫长而不平凡的一生。
老院长生长在黄河滩区一个小村庄的贫农家庭，自幼目睹了旧社会的满目疮痍，以及百姓生活困苦、缺医少药，他便在心中种下了学医的种子，要为广大贫苦百姓治病。抱着这样的信念，老院长坚持学习，于1947年进入冀鲁豫行署卫生学校学习，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又曾在汲县医学专科学校学习2年。
这2所学校虽然名字不同，但是是同一所学校，即如今新乡医学院的前身。新乡医学院的历史沿革中写道：“1949年6月，随着解放战争的推进，成立于1947年的冀鲁豫行署卫生学校携哈利生医院从山东章丘迁至卫辉……1950年1月，平原省教育厅、卫生厅决定在卫生学校的基础上成立平原省医科学校……这就是新乡医学院的前身。此后，学校几经变迁，经历华北第二医士学校、汲县医士学校、汲县卫生学校、新乡专区医学院、汲县医学专科学校、豫北医学专科学校等发展阶段。”从一个农家子弟，两度进入卫生学校学习，离不开老院长的勤奋好学和对医学的执着，也为日后行医打下了坚实的医学理论基础。
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老院长一直在濮阳县人民医院工作。他认真钻研、精益求精，从一名普通医生成长为内科主任、医务主任、副院长，直至院长、名誉院长。他的知名度越来越大，成为医术高超、临床经验丰富的内科专家，以精湛的医术为患者解除病痛。他开的药既管用又便宜，往往只需要花上几毛钱、几块钱，从不开大处方。
厚于德、湛于术。老院长常怀善心，视患者如亲人，并且一视同仁，从不搞区别对待。每次坐诊，他都早早来到诊室，等待的患者也排成了长队，常常要忙到中午1点多，直到把所有患者都看完才下班。在严寒的冬季，老院长总是习惯性地把听诊器捂在手里，就是为了听诊时不让患者受凉。
记得唯一一次与他交谈是老干部局推荐他为“健康老人”，我负责整理他的推荐材料。为此，我到诊室找他，他娓娓道来，讲述他保持身心健康的心得体会。老院长和声细语，令人如沐春风，如同邻家的大爷。那一刻，我突然明白，患者即使排队也要找他看病的原因，除了对他医术的信任，还在于他与患者沟通到位，把病情讲得很清楚，而不是三言两语就把人打发了。
20世纪90年代离休后，面对社会上一些医院的高薪聘请，老院长不为所动，一如既往地回到工作岗位上，回到陪伴他几十年的诊桌旁，回到需要他的患者们身边。寒来暑往，年复一年，老院长一直坚持到了80多岁，才因身体原因停止了工作，不得不离开了他倾注一生情感的医疗工作。
老院长虽然是离休干部，但是身上不见一丝官气，没有一点儿领导架子。在生活中，老院长寡言少语、艰苦朴素、淡泊自守，从不向组织提要求、提条件。他经常穿着一件洗得掉了色的中山装，文弱中尽显老一辈医务工作者的本色与风骨。
老院长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工作之余，他在家属区的荒地上开垦了一片菜园，以种菜为乐。我多次碰见他独自步行，既快又利索，全然不像八九十岁的老人。我猛然想起，在一次交谈中，他告诉我走路是他保持身体健康的秘诀。老院长始终怀着一颗赤诚之心，踏踏实实地工作了一辈子，为患者服务了一辈子，交出了人生的无悔答卷。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老院长用实际行动，践行了一名共产党员的初心使命。
（作者供职于河南省濮阳县人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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