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感恩路  一世医患情
本报记者 丁宏伟 通讯员 赵 瀛  文/图

    2018年5月12日，赵女士与当年参与抢救的医生李晓霞、护士长闵照琴相拥而泣。

    家住确山县的赵女士认为自己很幸福：“我有一个爱我的老公，3个聪明的孩子，还有两个生日。”两个生日是怎么回事，还要从10年前说起……
10年前，产后患上罕见病
    2008年5月12日，家住确山县的赵女士在当地医院顺产娩出一名男婴。赵女士当时感觉腹部有一些疼痛，想着可能是生产过程中正常的痛，也就没有多想，但到了下午，疼痛感却越来越强烈。第二天，她的腹部开始肿胀起来，并发生了抽搐现象。当地医生不能明确诊断病情，这时，赵女士和家人才着急了。
    既然县级医院不能明确诊断，赵女士就被紧急转诊到驻马店市中心医院诊治。接诊赵女士的是该院ICU（重症监护室）主治医师王运和住院医师李小霞。10年后，他们回忆当时的情况，还历历在目。王运认真为患者检查后，感觉病情不容乐观：肝、脾、肋、子宫的触诊情况不理想；双腿胀，腹部膨胀，血压高达185/110毫米汞柱（1毫米汞柱＝133.322帕）。影像检查结果显示：赵女士的胸腔、腹腔、盆腔、宫腔内都有大量积液，正是这些积液导致赵女士腹部肿胀。同时，检验结果显示：赵女士的胆红素值为34微摩尔/升，血红蛋白、血小板却只有76个/升、60×109/升。结合赵女士有高血压和双下肢肿胀的症状，接诊医生认为，该疾病属于文献中记载的罕见病。
    “当时，只是初步诊断，但患者的腹腔肿胀，且穿刺出不凝血样液体，当务之急应先剖腹探查。”此时，已经下班的妇产科主任医师周爱青和普外二科主任医师任红亮接到电话通知后，迅速从家中赶到医院，为赵女士进行剖腹探查。“因为赵女士是产后，最怕的是子宫出血。但打开腹腔后，我发现子宫、卵巢、附件均无异常。但肝右叶有大面积损伤，右肝被膜完全撕脱，是罕见的产后肝破裂。”任红亮说，他们急忙为赵女士做肝破裂修补止血术。
    手术顺利结束，引起腹部肿胀的出血、积尿都被清除了。等在门外的患者家属赖先生听到这个消息后松了一口气，但他和刚刚返回病房的赵女士都不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因为经过ICU专家连夜会诊，赵女士被正式确诊为HELLP综合征（重度妊娠高血压综合征的严重并发症）。
ICU里的32天
    HELLP综合征1982年才被正式命名，临床常见表现为溶血、肝酶的升高和血小板减少，且病情进展快、预后差，可同时对多个系统造成损害，病死率极高。
   “HELLP综合征的早期临床表现多种多样，而且危重。这个患者肝脏破裂出血，肺部严重感染，还有重度贫血、低蛋白血症等多种症状。”时任ICU主任的张勇刚仍然记得当时的情况。
    为此，驻马店市中心医院多次开展会诊，采用多种渠道控制血压、纠正贫血、抗感染。“患者入院第一天，血浆就输了2000毫升。但液体引流也是每天一两千毫升，最多一天为三千四毫升。”ICU护士长闵照琴回忆说，“责任护士根本忙不过来，当时科室所有护士都护理过这位患者。”
    由于此病极其罕见，医务人员通过各种渠道查找相关信息。王运回忆当时查找资料的情况说：“国内最早的相关文献出现在1989年，到2008年，文献通报的病例数不超过20例。”医务人员经常一边在床边观察病情，一边查找资料。
    经过12天救治，赵女士的情况终于有所好转。“到25日，患者的血压基本正常，两个引流管都被拔掉了”王运回忆。这时，赵女士突然感到胸闷、呼吸困难，医生经过检查，发现其胸腔积液突然增多，便迅速抢救患者。直到6月初，赵女士的各项指标逐渐稳定，才于6月14日出院。
结束的治疗，未尽的情谊
    回家之后，夫妇俩想起这32个日夜中的点点滴滴，感慨万千：“可以说没有驻马店市中心医院、没有ICU及参与抢救的所有医务人员，就没有我们这个家！”
    赵女士在ICU住院时，特别是术后病情严重的那段时间，她的精神一直处在极度紧张和烦躁的状态中，数次想过轻生。对此，ICU医务人员想尽办法开导和鼓励赵女士。由于探视规定，每天只能由丈夫一人探视20分钟。医务人员注意到赵女士的情绪变化，特别允许赖先生在下次探视时带着孩子们一起来，并尽量延长了探视时间。
    出院后的赵女士身体仍然很虚弱，一直休养了大半年才康复。对于夫妇俩来说，在驻马店市中心医院的那32天，是极为难忘的日子；从出院的第二年开始，夫妇俩每年5月都要来科室看望医务人员。
    “5月12日是我孩子的生日是，也是我的第二个生日——重生的生日。”在2018年5月12日，赵女士全家和该院ICU的医务人员再次团聚。医务人员为赵女士的儿子订了一个生日蛋糕。大家一起欢聚庆祝。
    在赖先生和赵女士心中，对这些医务人员的情感早已超越了医患关系。对于该院ICU的医务人员来说，这也是难以忘却的记忆。很多医务人员对始终守候在门外的赖先生印象深刻，回忆说：“一天探视时间只有20分钟，其他时间只能坐着等候。我们让他回去，他也不回去，就在这里守着。”住院期间，不管赵女士的情绪如何波动，他始终利用每一次探视时间鼓励妻子。住院医师李小霞当时刚毕业，激动地说：“这个病例让我学到很多知识，对医生这个职业认识更深。”王运说：“这个病例一方面让我积累了很多经验；另一方面，让我真正体会到了重症的意义。”一位医生则认为这个病例对ICU有特殊意义：“我们科当年3月份才成立，这个病例对我们整个团队都是一个考验。我们经受住了这个考验，诊疗水平也从中得到了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