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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正在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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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俊成
农谚说：“五九六九沿河看柳，七九河开，八九雁来，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现在已过“九九”，郑州已是春和景明，“杂花生树”了。尤其是散长在公路旁花丛中和各个花园里的迎春花，正在身着鹅黄色的盛装，开满婀娜的枝条，兴高采烈地向世人宣布春天的到来。
午后，我在单位附近的双河公园漫步，四周已经褪去寒意的风，夹杂着暖暖的阳光轻抚在脸庞上，给人一种“吹面不寒杨柳风”的轻柔惬意。随风起舞的柳条上已满是新绿，娇嫩的柳芽随着柳枝游荡，白玉兰已是含苞欲放，我便不由自主地呢喃道：“春天正在醒来。”提起这让人充满希望的春天，与之相关的美食记忆，自然也就瞬间涌上了心头。
早些年，我曾经在豫北地区生活过几个春秋，早春柳树萌芽的时期，也正是吃柳芽的最佳时节。柳芽的吃法有很多种，常见的是凉拌、拌面清蒸或者与鸡蛋一起清炒。当然，也有人用柳芽泡水喝，说其性寒，味苦，具有清热解毒、清热泻火、活血消肿、祛风除湿的功效。
当时在柳芽下来的时节外出吃饭，我都会轮流点不同烹饪方式的柳芽吃。倒不是为了其具有的药物作用，主要是吃其新鲜感，因为在我的故乡，没有吃柳芽的习俗。每当那种淡淡的苦味入喉，积攒了一个冬天的慵懒也就随之抖落了下来。其间，我也曾在距住处不远的淇河沿岸，采摘过一些新鲜的柳芽。因为掌握不好加工柳芽时先洗、后泡、再焯的要领，所以烹饪出来的味道终究不如饭店的好吃，后来就不再亲自动手烹饪了。
每到阳春三月，在我的故乡豫中地区，采食的野菜主要是荠荠菜和茵陈苗。荠荠菜大多分布在田野里，采挖时间为阳历的三四月。茵陈苗则常常生长在干枯的水渠旁或者土岗上，采挖时间为阳历二三月。因为过了这些时段，茵陈苗就不能食用了，所以农谚说：“三月茵陈四月蒿，五月六月当柴烧。”
采挖回来的荠荠菜或茵陈苗清洗干净后，可以伴面清蒸，等蒸熟出锅后，再淋上香油、食用盐、蒜汁拌匀，就是一道值得品尝的特色美食了。有时用荠荠菜或茵陈苗，配上粉条、绿豆芽和鸡蛋一起烙菜馍，也是一种不错的吃法。或者把荠荠菜或茵陈苗当配菜，做汤面条，都是不错的选择。
在这正在醒来的春天，童年玩耍的趣事也会时而萦绕在脑海中。再过一些日子，等春末夏初柳叶青翠时节，当年在故乡和小伙伴们用细柔的柳枝做柳笛的记忆，也是充满意趣的事。
放学的傍晚或者周末的午后，有了更多玩耍时间的我们，通常会选一个麻利儿的伙伴，让其迅速爬上柳树，折下一些比小手指略细的柳枝来。其余的小伙伴则在树下拿着柳枝，去掉柳叶，拧下柳枝皮，摒弃柳木，再用小刀把柳枝皮分成五六厘米的小段，一枝柳笛就大功告成了。在使用前，还需要用指甲掐去噙口那头柳笛的青翠外皮，露出青黄的内皮来，这样就可以吹响了。一般粗的柳笛声音低沉，细的则声音清脆。那时我们常常喜欢用几个柳笛换着吹，好像这样就能引来夏天。
“丁零丁零”，手机突然响起的散步闹钟铃声，让我从记忆深处回过神来。看着当下东风渠波光粼粼的一河春水，正在春风的吹拂下层层叠叠地向东流去，我不由得感慨，在这正在醒来的春天里，自己也应该从过往中及时苏醒，怀揣热忱，去体味世间烟火，去用心用力创造，去更加热爱这个多姿多彩的美好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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