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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我最好的启蒙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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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石磊
前几天，一个朋友来我家做客，看到书房柜子里的藏书问：“你的性格外向，是一个特别爱玩的人呀，怎么会耐得住寂寞，喜欢上读书呢？”我是一个爱说、爱笑、大大咧咧，又有点儿散漫的人，读书、写作似乎和我的性格不太搭。
我想自己多年来一直保持阅读的习惯，还偶尔在媒体上发表文章，和母亲的言传身教有很大关系。母亲小时候因为兄弟姐妹多，家里经济条件差，没有钱供她读书，所以她只上过几年小学。她参加工作后，靠着自己的努力，勤奋读书，从邮局的接线员调到文印室当打字员，再到单位宣传干事，后来经常在自己行业的国家级、省级报刊发表作品，多次受到上级的嘉奖和表彰。
20世纪80年代初，母亲在镇上的邮局工作。我那时三四岁，没有上幼儿园，母亲就教我读书、认字，引导我看连环画等。
晚上，在昏黄的煤油灯下，我常常缠着母亲给我讲故事，她讲的睡前故事让我既痴迷又难忘：“艾德蒙来到基督山岛发现了宝藏，比阿里巴巴的宝藏还多。”这是母亲从收音机里听的法国作家大仲马创作的长篇小说《基督山伯爵》，艾德蒙历险复仇的故事。“海边的石头天长日久地吸收了日月的精华，突然有一天，天崩地裂一声响，从里面蹿出了一只石猴。”这是《西游记》里孙悟空的故事。还有《林海雪原》里一身虎胆的英雄杨子荣和狡诈的土匪斗智斗勇、惊心动魄的故事。
母亲讲的睡前故事，给儿时的我编织了一个又一个五彩斑斓的童话梦，也给了我人生最早的文学启蒙。
几年前，我去给女儿开家长会，老师推荐的课外阅读书单里面罗列了古今中外好多作家，要求学生回家阅读这些书。那一瞬间，我立刻想到了母亲给我讲的睡前故事，虽然她的普通话不太标准，语言不那么顺畅，但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没有谁能比母亲亲口讲述的故事更有感染力了。在很多著名作家的回忆录里，正是母亲儿时讲的故事或阅读的书籍，给了他们一生最珍贵的文学启迪和温暖回忆。
一个母亲讲的睡前故事，会给孩子的一生带来影响。我上小学后，母亲一直鼓励我讲故事，锻炼语言表达能力。她绘声绘色地给我讲《愚公移山》《李白铁杵磨成针》的故事。我在课间休息时给同学们讲故事。随着围拢的“听众”越来越多，我的表达欲望和信心也越来越强了。每年“六一”儿童节，老师会选我参加文艺演出，表演讲故事、说相声等。
母亲那时候还练习书法，李清照的才华和爱国心让母亲钦佩不已。母亲的书法作品“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在墙上贴了很长时间，激励着幼时的我要做一个既爱国又有作为的人。
母亲指导我写作文，她讲的“写作文三原则”（一是要起一个好的题目；二是语言要生动；三是写自己的感想，不要一味地模仿别人，人云亦云），直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
母亲的言传身教让我对收藏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家的书柜在慢慢地扩充，收藏的有《基督山伯爵》《追忆逝水年华》，还有母亲常给我讲的《西游记》《爱因斯坦传》等。我收藏的书种类繁多、五花八门。书柜里的《战争与和平》《悲惨世界》，都是20世纪80年代的译本；《莎士比亚全集》是著名翻译家朱生豪繁体字译本，这些书陪伴了我很多年。几十年间，我搬了好几次家。每次搬家，我都小心翼翼地保护它们，生怕发黄的书页再添一点儿伤痕。
在母亲的影响下，我至今仍然喜欢阅读纸质书，不习惯看电子书，总觉得面对冷冰冰的手机或电子设备，语言的感知力会变得迟钝，情感的敏锐指数会降低。
这几年，我有点儿辜负母亲的教诲，没有写出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只是闲暇时在某报纸、网站发表几个不起眼的“小豆腐块”自娱自乐。
在母亲节到来之际，我祝母亲身体健康、平安幸福！
（作者供职于河南省原阳县阳和街道办事处社区卫生服务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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