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 文/图
初诊 患者宋某,女性,48岁,间断性头晕1年,近10日加重。 病史 患者1年前开始出现间断性头晕,未处理。10天前,患者因劳累后头晕复发,伴恶心欲呕、视物旋转,在笔者所在医接受中西医结合治疗,静脉滴注天麻素注射液,口服氟桂利嗪和天麻钩藤饮加减(具体治疗细节不详),效果不佳。目前,症状表现为头晕,视物旋转、无法坐起,恶心呕吐,腹胀,精神萎靡,面色淡黄,四肢乏力,口干苦,项部僵硬,腰部疼痛,食欲不佳,睡眠尚可,二便正常。 既往史 患者有腰椎间盘突出症19年有余,间断推拿治疗;患糖尿病9年有余,口服降糖药物;患脂肪肝9年、高脂血症2年,间断服用调脂药物;患过敏性鼻炎、支气管哮喘7年,季节交替时容易发病。 体格检查 体温36.3摄氏度,脉搏69次/分,呼吸18次/分,血压121/71毫米汞柱(1毫米汞柱=133.322帕);腰椎3、腰椎4左侧棘突压痛(+),股神经牵拉试验(+),4字试验(+);舌红、有齿痕,苔滑腻,脉沉细。 实验室检查 血细胞分析,中性粒细胞计数7.34×109/升,淋巴细胞计数1.88×109/升,白细胞9.63×109/升,红细胞压积35.10%,血小板309×109/升,血小板分布宽度8.7飞升,中性粒细胞百分比76.30%,淋巴细胞百分比19.50%;糖化血红蛋白5.3%;凝血五项,活化部分凝血活酶时间(APTT)18.80秒;血脂七项,葡萄糖7.80毫摩尔/升,载脂蛋白B1.20克/升,甘油三酯3.05毫摩尔/升,载脂蛋白A11.14克/升;电解质四项,钠135毫摩尔/升,钙2.09毫摩尔/升。 中医诊断 眩晕。 辨证分型 肝脾肾功能失调。 西医诊断 头晕。 治则 疏木达郁、健脾祛湿、温肾散寒、三阴同调。 方药 茯苓50克,白芍20克,白术15克,淡附片9克,桂枝20克,炙甘草10克,党参20克,干姜20克,麦冬15克,醋五味子15克,北柴胡15克,黄芩15克,姜半夏18克,天麻15克,姜竹茹15克,枸杞子20克,菊花20克,泽泻30克,煨葛根30克,羌活20克,生姜10片,大枣6枚为引。共4剂,水煎服。 医嘱 清淡饮食,忌辛辣、生冷食物。 二诊 患者服药后症状明显改善,精神尚可,眩晕减轻,能下床少量活动,四肢乏力缓解,腹部微胀,食欲增加,无恶心呕吐,项部僵硬和腰部疼痛好转,舌红、有齿痕,苔滑腻,脉沉细。将上方中干姜用量增至30克,继续服药6剂。 三诊 患者服药后眩晕未发作,其余伴随症状基本消失,精神状态较好,舌淡红、有齿痕,苔滑,脉沉。按原方服药6剂,巩固疗效。 案例分析 眩晕在《黄帝内经》中称为眩冒,对其病因病机有相关介绍,提出“无风不作眩”“无虚不作眩”等,认为与肝相关且受多种因素影响。全国老中医专家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高体三认为,眩晕病因有情志不遂、饮食不节等,与“风、火、痰、湿、虚、寒、郁、瘀”等病理因素有关,本质是肝、脾、肾功能失调的三阴综合性疾病;病位在清窍,根本在肝。肝、脾、肾功能和病理相互关联,一脏发病常累及其他两脏。肝木特性复杂,辨证主要围绕肝、脾、肾。 该患者为肝、脾、肾功能失调、以肝为主的足三阴综合性疾病。病因是足太阴脾土湿陷,足少阴肾水虚寒,脾肾阳虚,寒湿阻滞,致水不生木、土不培木,引起足厥阴肝木郁滞,木郁化热生风。脾肾阳虚生痰,痰湿中阻、风痰上扰蒙蔽清窍,虚实夹杂致头晕目眩。肝木郁滞时,胆火上扰口苦;木郁乘土,寒水侮土出现恶心欲呕;脾胃虚弱,运化无力,气血生化不足,表现为腹胀、纳差、面色淡黄、精神不振、四肢无力;肝郁脾虚,气血失和有项部僵硬、腰部疼痛症状。舌红、有齿痕、苔滑腻、脉沉细,是寒湿阻滞、气血虚弱的表现。 治疗思路 以真武汤为主方,可温阳利水;配入桂枝汤,起肝脾双调、疏木清风的作用;合小柴胡汤,增强清疏肝胆效果;配伍附子理中丸,能温补脾肾、除湿散寒;选用生脉散成分,可益气养阴;同时,引入其他药物。全方共奏温肾散寒、健脾祛湿、疏肝熄风之功。二诊增加干姜用量,以增强温中健脾之力,达到“化痰湿、生气血、除虚风”的目的。 总之,眩晕为肝、脾、肾功能失调的三阴综合性疾病,治疗以“三阴同调”为原则,温养脾肾阳气、促进肝木畅达,恢复肝脾肾功能,眩晕可消除。 (作者供职于河南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