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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仁心 代代相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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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雨
为什么很多人从医,从我的经历中或许能找到答案。 1988年的夏天,我出生在卫生院的家属院里。母亲作为卫生院为数不多的全科医生,因为工作繁忙,刚出月子就抱着我穿梭于病房和门诊之间。从此,卫生室的治疗床就是我的摇篮,浓烈的消毒水味就是我最初的童年记忆。 后来,我们搬家了,远离卫生院,我以为母亲再也不用加班了。记得那是一个下着大雪的深夜,父亲出差不在家,母亲接到急诊室值班人员的电话后没有迟疑,拉起熟睡中的我就往医院赶。 我的眼皮透过寒气的侵袭,渗进刺眼的灯光,敲打我倔强的睡意。记忆中那个夜真冷、雪真厚,我被母亲拉着赶往医院,不情愿的哭声和踩雪的沙沙声有节奏地回荡在街头。从那以后,母亲带着我再次搬回了卫生院的家属院居住。 上幼儿园时,我最害怕的事就是放学后等待母亲来接我。等待母亲的时间通常以小时为单位计算,看着其他小朋友们一个个被家长接走的身影,那种被遗弃感至今令我记忆犹新。我常常想:为什么母亲陪伴陌生人的时间比陪伴我的时间还长呢?为什么母亲对患者都是轻声细语,对我只有高声责备呢?为什么母亲的世界里只有工作呢? 我成为一名医务人员后,看到了许多像母亲那样努力工作的人。他们早上7时到岗,晚上9时依旧在岗,24小时待命。明明到了下班时间或者轮班休息时间,他们却还是离不开医院。 童年的阴影,使刚刚入职的我不喜欢这个充斥着消毒水味的地方。我遇到了张富青主任,她像我的母亲一样热爱这份工作。张富青主任会因为多年不孕的患者的怀孕报告单而欣喜若狂,也会为再次流产痛失爱子的患者而潸然落泪。张富青主任心疼从偏远山区长途跋涉来这做试管婴儿的夫妻,尽量为他们省钱;耐心地开导先天不具备生育能力的年轻患者,告诉她们女人不一定非要做母亲,过好自己的人生才是最重要的!张富青主任在生活中是一位慈祥的长辈,但是在工作中就像一位女战士。 终于,一个夜班的机会,我向张富青主任提出了我的困惑,张富青主任的回答让我受用一生。张富青主任说:“医生、共产党员、支部书记这‘三重身份’让我的生命变得厚重!每次穿上白衣、戴上党徽,我就浑身充满力量。我不仅仅是救死扶伤的医生,还是和患者并肩战斗的战友。从患者鼓足勇气来到我的诊室开始,与病魔搏杀的任务便交给了我。我的眼神里的坚定和果敢,会成为患者的信赖、期待和希望。此刻,我不能优柔寡断。我不再是谁的女儿或者谁的母亲,而是一名医生!当你听到患者家属的祈求,看到那些无助的眼神,你就会明白,穿着这身白衣,是责任也是使命。我们只有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不断提升业务水平,才对得起患者的信任,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这一刻,我懂了! 2022年11月,在疫情防控期间,医院全员在岗60天。我白天冒着严寒去采集核酸样本,晚上强忍泪水对着手机屏幕与孩子通话。那一刻,让我想起30年前母亲拉着我去卫生院的那个大雪之夜,我彻底理解了母亲“舍小家、顾大家”的医者情怀。 (作者供职于河南省郑州市妇幼保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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