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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留余是智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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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军
多年以前，在阅读李佩甫的长篇小说《河洛图》时，我就初步了解了巩义漕运世家康家“仁、义、礼、智、信”的内涵和思想。直到今年，我应邀到巩义市参加当代作家创作研讨会，才有机会来到康百万庄园游玩。
康百万庄园，始建于明末清初，是“中原活财神”河洛康氏的宅院，建筑面积64300平方米，有400余年历史。鼎盛时期，康家富甲豫、鲁、陕三省，船行洛、黄、运、沂、泾、渭六河，财富无以计数。
这个集官、商、农于一体的世家，却有着与众不同的思想和理念。康家祖上崇尚“马上”“枕上”“厕上”的“三上成文”，督促子孙惜时如金，就连如厕的时间都应珍惜。庄园里随处可见的大大小小的“算盘”，告诫子孙后代：要想生意做得长久，除精打细算之外，还要“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悬挂于老宅院里的“留余匾”，以及大门前憨态可掬的石狮，像在告诉人们，无论地位多高、名声多大，都要谦虚谨慎、内敛低调，为人处事都要留有余地。由此可见，康家人的心态是多么淡定与平和。
我特别喜欢和欣赏南宋王伯大的《四留铭》：“留有余，不尽之巧以还造化；留有余，不尽之禄以还朝廷；留有余，不尽之财以还百姓；留有余，不尽之福以还子孙。”意思是说，凡事都不可做得太绝对，时时处处都要留有余地；不论是对官宦、百姓，还是后代子孙，都应如此。
康家焚烧债券、修固河堤、修建学校、赈济灾民，在庄园里为叶家保留一孔水井，打鱼时留大鱼放小鱼等，都体现人生一定要留余。
留余，从字面上看并不深邃难懂，就是居家过日子，为以后留点儿余地；说话做事，为他人留点儿余地；为人处世，为自己留点儿余地。一个大家族懂得留余的重要，普通人家其实更要有留余的智慧。
从小到大，我们的父母和长辈也在不断地用留余的智慧言传身教地引导我们。我印象最深的是，每年新年的第一顿饭，家家户户的餐桌上都会有一条鱼，意味着年年有余、富贵吉祥。春节的第一碗饺子不能一次全部吃完，至少要留一两个，这也是为了给新的一年存富留余。“三夏三秋”，地里的庄稼不能完全收完，要留几株给大自然和飞来飞去的小鸟。
每年庄稼收获之后，父母都会认真规划一番，把一年家里需要吃的粮食留出来后，再备一些余粮，以备不时之需。这些看起来都只是一种形式，但对于我们来说却颇具仪式感，让我们记住时刻对生活存有敬畏之心。
闲暇时刻，我经常琢磨留余的意义。这次到了康百万庄园之后，我才真正明白了留余能把人带到辽阔的思想深处，是人在世上生存的智慧。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已走过康百万庄园的游客有千千万万，以后前来参观的游客也会络绎不绝。游客的出发点、观点和目的不同，看到的东西和意象也不同。或许有人看见的是满目的“富贵”，有人看见的是庄园的“壮阔”，有人看见的是康家的文化信仰，也有人看见的是康家的处事方法……
走出康百万庄园，我不禁一路感叹：岁月如梭，人生短暂，无论你身在何处，都不要忘记留余，都要做到“人生自清”“惜时如金”。
（作者供职于河南省孟州市创建卫生城市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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