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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好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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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河新
最是一年花艳时，桃红梨白柳垂丝。敲醒蛰伏的梦魇，万物轻揉睡眼，叽叽喳喳的鸟鸣，从村边的小树林里传来。陈大娘家的鸡和鸭总是醒得很早，“咯咯”“嘎嘎”争抢食物的声音将我从睡梦中叫醒。金色的光线透过玻璃，照射在书桌上，几声狗叫，打破了村庄的宁静。
推开门，清风拂面而来，夹杂着丝丝泥土幽香，一股凉凉的空气，随着深呼吸沁入心脾，让人满心舒畅，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老徐叔家门前的女贞树见证着村庄的悲欢离合，树皮是灰绿色的，平滑开裂，枝条开展，光滑无毛，在风雨中成长。在最高处的枝条上，新搭建的鸟窝精雕细琢，喜鹊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打着招呼一起飞走了。天黑了，它们又叽叽喳喳地一起飞回鸟窝，安安静静地睡觉。树很快乐，喜鹊也很快乐。我猜，今年这两只喜鹊有一个小小的心愿，想要一个可爱的小宝宝。
阡陌纵横，白菜、萝卜在香菜、蒜苗的茁壮成长中悄然“卸妆”，乡村沉浸在一片静谧中。小路上，白色的墙，红色或青灰色的琉璃瓦，错落有致，一切都是那么宁静，在朦胧中透出了简朴。
麦田里，微风一吹，就能听到油菜花的对话声。犁地的“小铁牛”突突地放声歌唱，在苏醒的大地上飞快地碾轧着，使田地间卡卡作响，正将一个节气粗鲁地吵醒；二婶子家晾衣绳上搭出了五颜六色的冬衣，齐齐地在和煦的春风中祛除晦气。
碧绿的菠菜和蒜苗，像骄傲的公主高贵地昂着头，在阳光里舒展着俏丽的身姿；徐叔家地里几棵大萝卜被栽在垄里，“小满”节气一到，便会吐出鹅黄色的花蕊，招来一群群蜜蜂和蝴蝶留恋嬉戏。
村后的沙河愈发清澈，水流也舒缓了很多。河边的水草已经青翠欲滴，渲染得河水绿油油的，十分诱人。沙河南岸的田埂上长满了白蒿、荠荠菜、蒲公英……随处可见。
村里留守的女人三五结伴去挖野菜，用不了几个小时，就能挖一大袋子。徐大妈回到家里，把荠荠菜的黄叶择掉，清洗干净，剁碎后掺入鸡蛋或瘦肉包成包子或饺子，那蒸包子的热气，有一股特别清新的味道。
白叔家的房后有几棵大槐树，村里的老人用带钩的竹竿把槐花钩下来，仔仔细细地一朵朵择好，洗干净，加入玉米面搅拌均匀，最后放在锅里蒸，香喷喷的气味充斥到屋子的每一个角落。蒸熟的槐花散发着一股股清香，含在口中软软的，嚼起来绵绵的，那味道真的沁人心脾。
落日在余晖里徜徉。我熟悉村庄的每一道沟沟坎坎，每一片田地，每一条小巷，每一个院落。我站在布满炊烟的村庄前静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白老三家的鸽子涌上了天空，在天空飞翔，云朵很快就接纳了鸽子。
晚饭后，村民们不约而同地出现在马路上，或说或笑，健步如飞。天幕上，西斜的新月，像一阙小令，一半在树上，一半在树下，印在素笺之上，惹得我目光炯然、心门洞开。
今年村庄的桃花和杏花盛开，在我内心深处有一个静谧的空间，那是一座空旷无比的花园，也是心灵的原乡、灵魂的归途，盛得下世间所有的悲与欢。
（作者为平顶山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驻鲁山县辛集乡白村第一书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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