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安

   相传，有一年安国被瘟疫笼罩。邳彤率领部属外出巡视，一进入疫情村，就听见街旁院子里传出悲凄的哭声，还看到里面停着两具尸体。院子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和两个孩童抚尸大哭。邳彤经询问得知，老妇人的儿子、儿媳均感染瘟疫丧生。邳彤从小爱好中医，精读《黄帝内经》，但面对瘟疫，却一时想不出良策。
    邳彤走了一村又一村，走到哪里，药方就开到哪里。药方调整了一次又一次，都不见效果，邳彤吃不下饭、睡不好觉。这天早晨，邳彤在空荡的街道上漫步，思索着治疗瘟疫的药物，从村东头走到村西头后，突然感到街道非常安静，这里似乎没有发生瘟疫，这是怎么回事呢？
    邳彤路过一户院子，院内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正端着草喂牛。这一户竟人畜平安，邳彤走到门前问：“老人家，您多大岁数啦？”老人说：“不瞒您，我今年已经70岁了。”邳彤又问：“您家里有几口人？”老人回答：“祖孙三代，共13口人。”邳彤又道：“家人都干什么营生？”老人说：“这一片闹瘟疫，我不让他们出门，他们都在屋里待着呢！”
    过了一会儿，邳彤又试探着问：“老人家，你们这里似乎没有瘟疫。”老人说：“是呀，我们这半条街，家家平安、户户健壮。”“敢问老人家，你们吃的饭和村东头的人一样吗？”“一个村住着，当然一样。”“那喝的水呢？”“全村就一口井，家家户户喝的都是这口井的水。”邳彤又问：“我能看看您家吃什么饭吗？”“行。”老人随即从屋里端出一盆饽饽来，邳彤看了看，确实和村东头村民的一模一样，既然饮食相同、饮水同源，为什么这里没人感染瘟疫呢？
    邳彤百思不得其解，走到水缸前低头一看，水缸里似乎泡着什么东西，便问老人：“这水缸里泡的是什么？”老人说：“我们都叫它贯众，是地里长的一种野菜。”“那你们为什么把它泡在水缸里呢？”“当年一位老人骑着独轮车路过这里，正赶上我家老祖宗发热，老人说泡这种草就能治病。于是，老祖宗的后人就刨了这种草泡在水缸里。老祖宗喝了缸里的水，病就好了，从此流传下来。”邳彤听到这里，恍然大悟，原来贯众水抗瘟疫。
    邳彤急忙回到驿馆，动员全体村民挖贯众，再泡贯众水喝。村民喝了贯众水，果然病好了。从此，安国就流传出“家家水缸泡贯众”的习惯。
    贯众味苦，性微寒，归肝经、脾经，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止血、杀虫的功效，主治风热感冒、温毒发斑、血热出血、虫疾。此外，贯众还可用于治疗烧烫伤及妇人带下等病证。需要注意的是，阴虚内热及脾胃虚寒者不宜使用贯众，孕妇慎用贯众。
    （作者供职于河南中医药大学第三附属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