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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季忠感恩济世 传承钱乙学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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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俊成 恩情常会给人一种矢志不渝的力量。对于钱乙的救命之恩，800多年前，许昌人阎季忠秉承圣人之训和博爱之心，费尽心血，把即将失传的绝学锻造成了天地之间的永恒。
北宋宣和元年（公元1119年），位于现在山东的东平县由郓州改为东平府，政府驻地设在须城（今为东平县辖区）。同一年，五六十年前跟随父亲在须城、幼时多次被东平县医生钱乙从病中救过来的阎季忠，搜集整理的有关钱乙诊治小儿疾病经验的著作《小儿药证直诀》，在开封正式问世。这部现存最早的中医儿科学专著第一次系统地总结了儿科疾病的辨证施治方法，确立了中医儿科的诊疗体系，造就了钱乙“幼科冠绝一代”“幼科之鼻祖”的医史盛名。
北宋嘉祐年间（公元1056~1063年），因为科举考试成绩优异，阎季忠的父亲被选派到须城做官。刚到须城不久，年幼的阎季忠便患上了惊疳（即心疳）。眼看着儿子服用过很多县城名医开的汤药后仍高热不退、口舌生疮、面黄肌瘦，阎季忠的父亲万分着急。碰巧，当地同事来拜访阎季忠的父亲，得知孩子的病情后，建议请年轻医生钱乙前来诊治。
此时跟随姑姑住在须城乡下的钱乙，在身为医生的姑父的教导下，从读儿科医书开始，潜心学习各种中医药典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医术精湛。很快，钱乙被邀请到阎季忠的家里。钱乙简要询问了病情，查看了阎季忠的舌头，号脉后开具了一个与之前医生开具的完全不同的处方。
面对阎季忠父亲的疑惑，钱乙解释说：“小孩子脏器娇嫩，要尽量少用辛燥性质的中药。如果非要用辛燥性质的中药，就必须同时配伍柔润养阴的中药来调和。此外，用药时还要注意保护好孩子的脾胃。孩子先前服用的药物多是温燥、寒凉之品，而且不注意照顾脾胃，所以控制不住病情。”听完钱乙的话，阎季忠父亲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立即派人照方抓药。
果不其然，阎季忠服用过钱乙开的汤药后，病情很快好转，最终痊愈。在随后的岁月里，阎季忠在患上重症多次性命攸关时，都是钱乙救了他的命。为了预防阎季忠再患相同的急危重症，每次钱乙为阎季忠看完病后，阎父都会把处方珍藏起来。
随着年龄的增长，在多次听父亲说起自己年幼时生病、钱乙妙手回春的事情后，阎季忠暗下决心：一定要让恩人的验方学术惠及更多人。同时，阎季忠开始研读医书，背诵中药的性味、归经。经年累月，阎季忠的医术也变得很高明。亲戚、朋友、同事，谁得了病都会找阎季忠看病；每次诊治疾病，他多能药到病除，而且擅长诊治儿科疾病。
北宋大观（公元1107~1110年）初年，已经过了知天命之年的阎季忠在汝海（今河南汝州）做官，辗转工作和宦海沉浮并没有磨灭其最初报答恩人的梦想。此时的他也在生活和工作中深深体会到，做一名良医，尤其是非常优秀的儿科医生非常不易。于是，他下定决心，着手搜集钱乙的验方。阎季忠通过上门拜访、写信求助等方式，从钱乙诊治过的亲戚中得到钱乙看病的验方几十个。
后来，阎季忠被调到京城开封担任宣教郎。在此期间，他搜集到不少有关钱乙诊治儿科疾病的验方，这些都是钱乙晚年诊治疾病的精髓。不过，由于传抄失误，阎季忠对比不同版本的验方，发现内容出入较大。为了让“幼者免横夭之苦，老者无哭子之悲”，以及传承钱乙的医术，阎季忠把工作之外的所有闲暇时间都用来整理钱乙诊治疾病的验方。
在编辑整理过程中，阎季忠删掉杂方中重复的部分，更正讹误的部分，把不通顺的语句修改成规范的学术语言，再加上自己之前所得的验方等，按照“上卷脉证治法，中卷记尝所治病，下卷诸方”的体例，附上自己诊治儿科疾病的心得和钱乙学生董及之的《小儿斑疹备急方论》，经过无数个日夜的操劳，终于在钱乙去世后编辑成册，取名为《小儿药证直诀》。
《小儿药证直诀》上卷收录儿科常见病证治81条，中卷收载典型病案23个，下卷列载方剂124首，从理论、诊法、辨证、治法、方药等5个方面比较全面地揭示了钱乙在小儿病理生理、诊法辨证、治则治法和临证用药等方面的成就，是世界上现存的第一部儿科学专著。
每次捧读《小儿药证直诀》，像无数个跋涉在岐黄之路上的后生一样，笔者都能感受到阎季忠的孜孜以求和仁慈之心，并从中获益良多。正是得益于他的不懈努力，流转的时光和大师的仁术才变成清风明月般不朽的传奇，给后世患儿带来无尽的福祉，给杏林道义根脉以最好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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